《圖書館：動蕩的歷史》
馬太·巴特爾斯著，薑美京譯，296頁，單價1.5萬韓元，NEXUS出版社出版
阿根廷作家博爾赫斯（1899～1986年）把圖書館比喻成宇宙。望不到邊的閱覽室、一模一樣的房間和走廊上的鏡子……難道是說由於世界上有很多解不開的謎，所以將這些謎綜合在一起也可以成爲另一個相應的世界嗎？
一生一直作圖書管理員的他到晚年成爲阿根廷國家圖書館館長後雙目失明。雙目失明的博爾赫斯觸摸書架時發現的最後一個事實是，“所謂的書，越是遠離人們的手，保管得越好。”
美國哈佛大學珍藏本圖書館霍頓圖書館的圖書管理員兼《哈佛圖書館會報》的編輯馬太·巴特爾斯在該書中詳細描寫了對收集、保存文字的人類的熱望和書與圖書館的命運。
● 化作火花
應該是爲喚起精神世界燃起火花而賦予使命的書，但是在現實的火花中化成灰的情況也很多。古代埃及的亞歷山大圖書館遭到阿拉伯勢力的破壞之後，草紙和卷紙成了澡堂的燒火材料。據傳，這些書在浴池火竈裏能燒6個月。
納粹主義在執政12年間燒毀的書達1億冊。馬克思、弗洛伊德、雷馬克分別以阻礙民族和解、人類的高貴感、武裝民族精神爲由被列入了焚書目錄。
對書的野蠻行爲到現在也可以看見。1992年塞爾維亞的軍事領導人襲擊了波斯尼亞的國立大學圖書館和東方研究所。土耳其統治時期的衆多文書被毀。
“焚書”並不一定只帶來文化的破壞。到18世紀爲止，古代的衆多草紙和羊皮紙文書被火燒後，散落在了圖書館的廢墟裏。義大利的比亞喬發明了將這些“書炭”開封，並解讀未燒部分的方法。因此，若沒有被火燒就會散落各地的衆多古典知識得以解讀，流傳至今。
● 真正的書蟲，圖書管理員的歷史
就是到了現在，因擬定分類目錄所需的標記問題通宵達旦爭論不休的人就是“圖書管理員”。深夜走在書架之間，想象“其中哪個地方會不會寫有與‘魔法師的石頭’有關的秘密？”等異想天開的人也是圖書管理員。
19世紀，在英國有一人從事圖書管理員職務而獲得了騎士爵位。他就是義大利出身的安東尼奧·巴尼茨。因參加激進派活動而逃到英國的他在英國國家圖書館當上了一名圖書管理員，並編制了新圖書目錄。那就是像現在的互聯網一樣，在書與書之間引進“鏈結”概念的工作。
也有很多讀者對要求直接登記借書卡後再借書的他的方式表示了不滿。舉行聽證會時，隨筆家卡拉伊爾爲他辯護說，“此方法能給予很多幫助。”巴尼茨作爲不是現實政治的圖書館的革命家一直影響到20世紀50年代。
因發明杜威十進分類法而出名的麥維爾·杜威是除了分類法外還成立了圖書管理員學校和圖書管理員用書夾公司的“圖書管理員之神”。19世紀60年代開始的書卡分類法就源于威廉姆斯·科斯維爾將哈佛大學圖書目錄按不同的書剪下後，重新分類的做法。
● 通過統治者，爲萬民
起初，圖書館是爲宣傳統治者的光榮業績而建造的。文藝復興時期，義大利佛羅倫薩的梅迪奇家族從商人成爲君主的過程裏，建立圖書館起到了很大作用。因爲在滿足對珍藏版的熱望的同時，作爲“爲市民的慈善事業”進行不錯的包裝，不能不說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古騰堡的印刷革命之後，隨著新刊目錄的劇增，圖書館成了大衆主義的較量場。雖然統治者想通過圖書館傳播規範，但是民衆要求滿足求知欲望並在知識上與統治者處於平等位置。19世紀中葉，在英國流行起專門出租書的圖書館，所以資本家們曾擔憂說，“如果下等人用知識武裝起來，社會就會滅亡。”
本瑟姆、米爾、狄更斯等學者在說服他們上起到了很大作用。狄更斯表示，“圖書館將成爲能夠告訴人們資本家和勞動者是相互依靠、相互引導的關係的教室。”
雖然在該書上沒有提及，但是通過文字教化民衆的最偉大事件就發生在1446年的今天，地點是朝鮮。“爲了能夠讓百姓表達自己的想法”創造文字並頒佈的事件是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的事情。
原名《Library:An Unquiet History》（2003年）
劉潤鐘 gustav@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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