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邊好象永遠整整齊齊的他，在某一個起風的傍晚，把輕鬆的心靈像一張紙一樣折疊起來，呼地一下飛向晚霞那邊。我雖然張開了雙臂，但沒有能阻止他。我不能那樣做。那是風的事情。從此以後，晾好的衣物就從來沒有幹過。一些事情，只會因天氣而發生。
有時候，心情如水。記得那是2013年11月11日的下午。為採訪保羅·麥卡特尼在日本的演出而抵達大阪火車站的月臺上。站在鐵路前面寫有“小心跌落”的地方的時候，就像是魔法一樣，耳機裏傳來播放麥卡特尼的《瀑布》（Waterfalls）。玫瑰鋼琴一如鐵路那邊天空中燃燒的晚霞。他帶來的旋律，出乎意外居然是東方式的，就像是約翰·列儂似的。
“不要跳進瀑布/請留在湖水中/跳進瀑布的人們/有時也會失足……”
這是麥卡特尼唱給想經常把她留在身邊、永遠不安的戀人的歌。“我需要愛情/就像時間對於秒一樣/就像陣雨對於雨滴一樣/每天的每一分鐘/一切都會變化/如果你決定離開的話……”
24日晚，在京畿道利川舉行的搖滾節上，再次響起了特拉維斯的《靠得更近》（Closer）。就像幾年前的那一天一樣。數十架紙飛機從觀眾席上飛向舞臺。完全像當時一樣。“靠近點，再靠近點/靠在我身上，靠在我身上，”歌唱著的特拉維斯的弗蘭·希利和聽眾們的眼睛濕潤了。歌曲內外的心靈，分割了傍晚的天空。
不久前，麥卡特尼的最佳歌曲單集《真實的麥卡特尼》（Pure McCartney）上市發售了。兩張CD的普通版裏，沒有錄入《瀑布》（Waterfalls）。四張CD的豪華版中，則收錄了該曲。把連排行榜單曲前100名都沒有進入的這一嚴重悲傷的情歌錄入豪華版中，可以感受到麥卡特尼是多麼喜歡它。
今天也有人隨著瀑布流下。朝著永遠無法回來的地方。站在湖邊的人們在苦苦地呼喊。他的眼睛不知不覺像是湖水。想要分開。與公無渡河相似的那一首歌還在繼續。
“不要跳進瀑布/請留在湖水裏”
任熙潤 記者 imi@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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