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防长全盛时代与混合战争

“不是为了在战斗任务中使用女性而组建海军陆战队。我们没有时间降低体力标准。”

这是2013年时任美国海军陆战队司令詹姆斯·艾默斯公开批评奥巴马政府试图向女性全面开放战斗兵和任职的政策时说的话。相当多的男性军人也表示不满说，“忽视了战争现实”。虽然赞成和反对两种意见都十分强烈，但奥巴马政府打破了这一壁垒。

7年后的今天，美国即将诞生首位女性国防部长。虽然只有等到人事结果揭晓才能知道，但前国防次官米歇尔·法拉诺伊、参议员泰米·德克沃思、众议员塔尔西·盖巴德等入围拜登政府首任国防部长候选名单的都是女性。负责最强国家安保的美国国防部是军人和平民合计职员达286万名、年预算达7215亿美元（约800万亿韩元）的恐龙部门。自1947年成立以来，全部由28名男性担任部长职务，而且连女性副部长也不多见，因此相当于越来越可能在保守的地方出现性别不同的最高负责人。

与主要国家相比，美国现在才开始讨论女性国防部长的问题，这一点也令人非常意外。印度1975年出现了女性国防首长，即使与加拿大（1993年）、法国（2002年）、日本（2007年）、德国（2013年）、意大利（2014年）、澳大利亚（2015年）等国家相比，也为时更晚。截至2020年11月，德国、法国、西班牙、澳大利亚、印度、丹麦、荷兰、奥地利、瑞士等国的国防首长都是女性。特别是德国、法国、西班牙，现任防长的前任也是女性。她们中的绝大多数没有服兵役经验，在成为防长之前，干脆从事的是医生、法律界人士、官员等其他职业。

但为何各国陆续诞生女性国防部长呢？当然，女性进入社会的扩大是最大的因素，但与此同样需要关注的是混合战争（Hybrid Warfare）的日常化。这是指黑客、假新闻、虚假信息等具有不亚于现有武器的破坏力，正规军和非正规军、军人和平民、战时和平时的区分消失的现代战争的形态。再加上常规武器和黑客等传统战争中不常被使用的行为来攻击敌人，所以也被称为复合战争和非对称战争。

代表性的例子就是今年9月27日开始、本月10日结束的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的战争。双方通过社交媒体毫无保留地公开了本国士兵牺牲的场面，刺激了本国国民的战斗意志，努力争取国际社会的支持。另外，两国都把无人机作为主要武器。阿塞拜疆拥有人口和军事能力领先、性能优良的土耳其产无人机，在空中残忍地粉碎亚美尼亚坦克和步兵战斗车辆。遭受损失的亚美尼亚不得不将实控领土的大部分让给阿塞拜疆。

即，21世纪战争的成败不在于双方军人之间的地面总动员，而是由网络舆论战、无人机等最尖端信息技术左右。以培养在战场上经验丰富的老兵为焦点的现有教育及训练方式，无法保证现代战争的胜利，必须实现全新的思考和想法大转换的迫切感，意味着从未进行过射击训练的女性国防首长的诞生正在加速。

不能不提的是，女性在分析各种利害关系者的微妙心理、构筑国际互助、加强与民间的合作等可以发挥优势的领域增加了。文化人类学界名著鲁思·本内迪克特的《菊花与刀》也是根据太平洋战争正酣的20世纪40年代美国国防部为对日本进行心理战而要求的资料而诞生的。众所周知，本尼迪克特一生从未访问过日本，但她像显微镜一样一一剖析了自杀特工队“神风”等从西方观点难以理解的日本人的情绪，为美国的胜利做出了不少贡献。女性特有的周密和细致是展示如何为战争胜利作贡献的事例，也是早在70多年前就预告女性国防部长全盛时代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