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经济报复动摇韩美同盟

这是记者近日从经营中小企业的朋友处听到的话。“不久前，客户之一的日本企业突然中断了订单。虽然没有说出特别的理由，但是总有一些感觉。整个日本社会的气氛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比安倍政权层面的经济报复更为可怕。”

　是的。在韩国语中意味着社会氛围的日本的“空气”变了。这预示着日本的报复不是一次性的，除了经济之外，还将扩大到政治、社会、文化等各个领域。但这并不意味着要大惊小怪。这是发生在国家与国家之间，特别是随时可能从邻国变成敌人的邻国之间，可能发生的事情。只是日本过去错误很多，所以文在寅政权认为可以随意一点，一直把露骨地反日当作统治工具，希望这能成为文在寅政权外交觉醒的契机。

　当然这不仅仅要怪现政权。不懂外交、把外交当作内治手段的前任总统、前前任总统也有很大的责任。韩日关系恶化的决定性原因的提供者是前总统李明博。2012年9月任期末，因为“跛脚鸭”状态和内谷洞私宅问题陷入困境的时任总统李明博令人惊愕地打出了访问独岛和要求“日王（天皇）道歉”的牌张。特别是，“如果日本天皇不是真心道歉的话，就没有必要访问韩国”的讲话搅乱了日本社会底层的禁忌，是最糟糕的外交败笔。

　继任总统朴槿惠在中国和日本之间进行了“跳跳板外交”。他在任期前半期利用亲华外交在美国朝野引发韩美同盟怀疑论，后来又居然于2015年9月与中国国家主席、俄罗斯总统并肩站在天安门城楼上。让美国亚洲同盟的中心轴从韩美同盟转移到美日同盟，是朴槿惠外交的最大失败。而3个月后，她又表示要恢复与日本 的关系，仓猝地签署了慰安妇协议。

　尽管如此，国家间的协议还是应该得到尊重。如果有问题，就应该幕后寻求外交解决。尽管如此，文在寅政府实际上却将该协议撕得粉碎。无视国家间协议的韩国是“在比赛中移动球门的国家”，这种认识给日本社会浇上了油，最终强制征用的判决则是点燃了火。日本的“空气”之所以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面对韩国日本再也没有感受到过去的那种经济优越感。生活变得艰难的日本人之间似乎对“到底要道歉到什么时候”的不满达到了顶点。

　问题是看不到突破口。安倍政权在内部凝聚名分，并选择决定性的时期进行了引爆。暂时不打算回军。关键是美国。美国一旦下定决心，就会有扭转日本措施的力量。这就是美日关系。但就目前而言，美国似乎也无意这样做。

　有分析说，如果世界第一的韩国半导体产业受到打击，美国半导体产业将获得反射利益。但是，美国并不是一门心思做生意的国家。青瓦台国家安保室次长金铉宗等政府当局人士即使急急忙忙来到华盛顿发出“SOS”求救信号，美国声称“这是韩日两国应该解决的问题”，磨磨蹭蹭，都是事出有因的。

　以韩美、美日同盟为基础的韩美日三角安全合作，是美国在东亚牵制中国战略的核心。这就是美国对阻碍韩美日合作的韩日矛盾表现出过敏反应，起到幕后仲裁作用的原因。这样的美国这次却表现出不冷不热的反应，这已经不是件普通的事情。这会不会是在形成韩美日三角合作的两大轴心——韩美、美日同盟中，明确选择了后者的信号？或者说，这是对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提倡韩美同盟的韩国政府的警告。

　美国的真实意图，随着时间的推移，必将揭晓。可以肯定的是，不可能存在单方面施舍惠、接受恩惠的同盟。尽管如此，韩国在很长时间里享受着美国提供的坚实安保这一同盟的权利，却忘记了同盟的义务。美中之间的走钢丝外交实际上是背叛同盟的行为。如果不想让日本经济报复成为韩美同盟无力化的序曲，现在是时候思考什么是同盟的义务了。无论派兵到霍尔木兹海峡，还是成为什么，现在应该再次让美国确信用鲜血结成的韩美同盟的价值。


朴济均 评论员 phark@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