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权力让人民排队时

　 18日（当地时间），美国总统特朗普的“2020年大选”出征仪式在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举行，天气像特朗普总统一样扑朔迷离。先是暴雨，然后太阳升起，湿度超过70%、温度超过30度的“蒸笼”酷暑袭来。光是站着，脊背就会汗流不止。

　主办方似乎是为了给活动造势，故意让支持者排队。据说，可容纳2万人的活动现场将无限制发放入场门票，并按先后顺序安排入场。看到特朗普在宣传推特上声称“注册人数超过7万人”“已经变成10万人”后，支持者们的心情非常焦急。从活动开始前40小时开始，等待入场的支持者就排起了长队，这并非偶然。

　为了宣传自己是美食店，为了强调是奢侈品牌，企业会故意让人排队。人们明明知道这是“宣传战略”，却无法抗拒，被吸引着陷入“大力宣传”。这种“营销商术”动摇民主之花的选举版图为时已久。

　虽然预告了炎热天气超过30度，但是并没有考虑到支持者们要站在烈日下的荫凉。记者从中午12点开始排队，直到下午5点左右走到活动现场入口时，眼前有4人晕倒。一名女性的脸变得像白纸一样，被送上轮椅带走。还有一些人在担架上被抬走。穿过人流运送紧急患者的急救人员，也惊出一身冷汗。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人一句怨言都没有，他们的政治热情和耐心真的令人吃惊。

　特朗普总统第二天在华盛顿举行的一个活动上说，“那里（出征仪式活动现场）的门外有数万人未能入场”，但当地媒体《奥兰多哨兵报》却说：“特朗普总统在演讲前约一个小时，会场前的长队不见了。人们可以配合集会开始，可以轻松地进入活动现场。”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的《深夜秀》节目报道了会场外的气氛，称现场只是空荡荡地剩下等待的人留下的椅子和行李。也就是说，即使不长时间排队，大部分观众也可以入场。

　被誉为20世纪最佳宣传专家的爱德华·伯内斯说：“大众演讲一度是影响舆论的强大手段，但在现代社会其价值发生了变化”，“从宣传的观点来看，演讲的重要性在于其影响力。”这说明，与演讲本身相比，演讲如何通过媒体等向大众传播更为重要。应该说，让支持者们排起长队来炫耀声势的特朗普总统及其竞选团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原理。　

　支持者将特朗普总统视为摇滚明星并为之疯狂的原因很明显。代替“被遗忘的市民”批评华盛顿现有政治圈，特朗普的“局外人”战略就像高举反抗老一辈主流文化的反文化旗帜的摇滚明星一样，动摇着大众的心。特朗普总统在当天的演讲中，也把上次大选定义为“从各位牺牲而使自己财富膨胀的政治阶级手中夺回政府的机会”。但是，在竞选连任的现场，把支持者的牺牲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声势，这种选举营销虽然微不足道，但让人怀疑权力的本心在哪里。

　记者在当天的活动结束后见到的支持者们就像被洗了脑一样，一致地担心“被议会和媒体包围的总统”。本应为自己服务的权力，却让人在骄阳下排队，把它视为理所当然之事，而且还对拥有力量的权力未来感到担心的盲目的市民们的样子，让人觉得某些地方有些不安，这难道是过分的杞人忧天吗？


朴湧 parky@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