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下午，距離美國南部得克薩斯州布朗斯維爾只有1公裏的墨西哥馬塔莫羅斯的裏奧格蘭德河畔。這裏有很多想越境到美國的中南美移民，來自薩爾瓦多的20多歲的年輕父親當天出現在這裏。他把23個月大的女兒放進了穿在身上的T裇衫裏。孩兒也從T恤的脖子部分伸出胳膊，緊緊地抓住爸爸。過河過到壹半的時候，父女兩人被洶湧的河水沖走了。第二天被發現時，父女的屍體還保持著消失時的樣子。
墨西哥《拉合爾納達報》24日刊登的壹張照片讓全世界為之落淚。照片中的主人公是奧斯卡·阿爾貝托·馬丁內斯·拉米雷斯（25歲）和他的23個月大的女兒瓦萊麗亞。美聯社報道稱，“令人想起2015年在土耳其西南部博德魯姆海邊像天使壹樣熟睡的庫爾德難民阿蘭·庫爾迪（當時3歲）事件”，將瓦萊麗亞描述為“美國版庫爾迪”。
據母親塔尼亞·瓦內薩·阿瓦洛斯（21歲）介紹，壹家人4月3日離開薩爾瓦多，抵達墨西哥南部塔帕塔楚拉移民保護站。在逗留了兩個月之後，他為了申請避難於23日抵達了馬塔莫羅斯。通往美國得克薩斯州的橋已經被堵塞。無奈之下，他選擇了過河的方法，結果發生了慘案。她對《拉合爾納達報》痛訴道：“我丈夫原來已經先把女兒送到河對面美國的土地上了。他想回來帶我過去，孩子看到爸爸走遠，跳到了河裏，結果出了事。”
據美聯社報道，去年在美國-墨西哥邊境死亡的移民達283人。特別是父女溺死的裏奧格蘭德河是從墨西哥進入美國的核心“渡美”途徑。從墨西哥越境到美國時被捕的非法移民中，有40%以上是在渡過這條河時被捕的。據悉，死者父女抵達的馬塔莫羅斯領事館內也有約1700名等候者。此外，因試圖通過其他非法手段進入美國而遭遇變故的移民也層出不窮。
移民收容設施的惡劣狀態也加劇了對人權侵害的批評。《華盛頓郵報》報道說，由於收容設施供水不足，被與父母被隔離的兒童連續幾個星期都不能洗澡。2008年被阿富汗伊斯蘭武裝團體塔利班綁架7個月的前《紐約時報》記者大衛·羅德在推特上寫道：“塔利班至少給了我牙膏和肥皂”，稱美國的做法比伊斯蘭極端主義武裝團體更具有反人權性。墨西哥總統安德烈斯·曼努埃爾·洛佩斯·奧布拉多爾25日也加入批評行列，他表示：“美國越是拒絕接納移民，失去生命的人就越多。”
美國國內批評特朗普總統反移民政策的呼聲也很高。參議員科裏·布克（民主黨，新澤西州）毫不隱諱地表示：“特朗普政府的不人道和不道德的移民政策導致父女兩人死亡。”他批評稱，以美國的名義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不禁感到悲哀。
崔智善 aurinko@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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