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不公正的“零支付”

　 硬幹本來就不行的事，難免會使出不當之招。由於最低工資上漲太快，個體營業者以“活不下去”為由走上街頭，總統不可能推翻大選承諾，那麽只好用其他方式來補償，並急忙拿出用來安撫不滿的手段，這就是減少信用卡手續費的方案“零支付”。

　中小風險企業部和首爾市上個月表示將成立專門負責零支付的民間企業。據記者確認，樸映宣長官新上任的中小企業部以“零支付簡便結算推進團”的名義向IBK企業銀行等國策銀行和新韓銀行、KEB韓亞銀行等主要商業銀行發送公文，要求分別提供10億韓元總共300億韓元的捐款。據說，捐款將在法人成立後當作捐款進行處理。

　“零支付”是加盟店與消費者雙方都不收錢的方式，所以從壹開始這壹業務結構就無法盈利。如果這壹業務賺得多了，反而有違初衷。因為他們是不盈利的民營企業，就像是方形的圓圈壹樣，本身就是天方夜譚。如果民間企業足夠清醒，就絕不可能自己掏錢，去從事這壹既沒有效益性、而且不能擺脫政府幹涉的事業，所以是在強擰著國策銀行和民間銀行的胳膊。

　大部分以信用卡公司為子公司的銀行，處於不得不把自己的錢交給其他競爭公司的結算系統的哭笑不得的境地。商業銀行對此的反應是，“到了這壹地步，說得好聽是捐款，和只是沒有拿著刀子的強盜，又有什麽區別？”即便如此，表面上連話都不能說，只能在心裏犯嘀咕。就連同為公務員的金融委員會也表示，現在又不是軍事獨裁時期，不知道中小企業部和首爾市是怎麽想的。

　最近計劃財政部在用於支付業務推進費等官署運營經費的政府采購卡中，除了信用卡、即付卡之外，把零支付卡也納入其中。像可可支付和三星支付等民間也有類似的服務，但是只包括零支付，這無異於給子公司派發業務。如果是民間企業，就會立即成為公正交易委員會的調查對象。首爾市還要求“盡量優先使用零支付，幹部要報告使用業績”，不知這是否違反最近生效的防止職場內欺淩法。

　從首次亮相的去年12月至今年5月，零支付的使用業績為36.5萬筆，金額為57億元。這還遠遠沒有達到宣傳或引進加盟店所花費的98億韓元預算。與同期信用卡使用49億次、266萬億韓元和借記卡使用32億、74萬億韓元相比，就可以知道這是多麽寒酸的程度。

　“零支付”從壹開始就是政府以國家資金和稅金優惠等行政力量為武器進入民間結算市場，是既當選手又當裁判的不公平遊戲。雖然還擔任了裁判，但實際業績幾乎為零，因此，政府自己也幹出了自己壹直以來批評的各種形式的不公正行為。

　也許有人會認為，等待緊急制定的政策產生效果並把它堅持到底，也是壹種“韌勁行政”。提高最低工資的結果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政府也不得不承認，現在才說“凍結”“最低程度上調”等。而推出零支付，是看到了這壹慘狀，卻始終未能從失敗中吸取教訓。愛因斯坦說：“重復同樣的行為，期待不同的結果，是瘋狂的行為（Insanity）。”政府、市長等以零支付為個體經營者的政治宣傳應該已經足夠了。做到這壹程度，豈不是做了很多？無論是為了國家還是為了納稅者，還是盡快收工吧！


金光賢 kkh@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