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最低工資急劇上漲而出現的現象

　“公司已經經營了46年，今年是首次連續兩個季度虧損。”

　中小企業社長A某的聲音裏沒有力量。似乎也蘊含著挫折。他說，在1998年韓國接受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金融援助的時期，公司也克服了困難，避免了赤字，但現在更加困難。

　他拿出壹張紙來，上面列著公司向最低工資支付對象支付的計算總額。上面寫著，雖然時薪只有8350元，但包括帶薪休假天數、獎金、四大保險、退休金和其他津貼，企業每小時承擔的費用約為1.68萬元。

　最低工資在過去2年裏上漲了29%，適用時間也變長，經濟現場出現了疲勞感加重的現象。隨著最低工資的上漲，A某不僅要給新職員增加工資，還要給原有職員略微上調工資。結果，兩年前每年支付近50億韓元的工資總額現在增加到55億韓元，增加了5億韓元。兩年前，公司的年利潤為5億至10億元之間。

　雖然連續兩個季度出現虧損的原因並不僅僅是最低工資的提高，但顯然已經產生了不小的影響。成本費等其他費用負擔也增加了，由於經濟不景氣銷售變得不樂觀，也是虧損的原因。A某說：“人工費負擔今後每年都要承擔，但生產效率卻沒有增長得那麽快，這讓我壹生第壹次苦惱‘是不是應該放棄事業’。”收購A某物品的地方也是不大松快的中小企業，因此很難大幅提高供貨價格。

　A某周圍有很多考慮放棄事業的社長。他說：“最近朋友們聚在壹起時，我不會再抱怨公司情況不好。取而代之的是，‘怎樣才能安全地結束事業’。”眼下的情況是，如果有人說放棄了事業，就會鼓掌表示祝賀。A某說：“如果今年出現赤字，每年繳納的數億韓元稅金可能壹分都交不出。如果我放棄事業，我擔心的是我們公司員工的工作崗位怎麽辦。”

　最低工資的急劇上漲還使個體經營者成為“無雇傭經營者”。在京畿道南楊州市經營美容院的B某直到去年為止還擁有輔助職員，但現在因為人工費負擔，只經營著“壹人店”。今年年初，他暫時雇了職員，結果只受到了心理傷害。員工原本說不用支付最低工資和周休津貼，只教技術就行，但只工作了壹個月，就向雇傭勞動部進行了舉報。B某不得不支付最低工資和周休津貼，還要繳納罰款。他說：“少幹活少掙錢更好，現在不會再雇員工了。”

　某大企業的某首席執行官對記者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所以說壹說。舉的例子是，本來修建大規模工廠，後來轉變為自動化。他說：“現政府上臺以後，看到政府實施急速提高最低工資的政策，感到了減少經營風險的必要性。所以用自動化設備代替了人。”其邏輯是，最低工資壹旦上漲就很難降下來，而且根據政治情況，每年要承擔什麽樣的負擔還不確定，而自動化設備的費用是可以預測的，因此可以提高經營的穩定性。像這種方式“沒有產生的工作崗位”是不會進入統計的。

　上調最低工資並不是過去的話題。因為決定壹次後，最低工資不會單單產生壹年的影響。最低工資委員會正在為決定明年的最低工資而苦惱。從前面列舉的現象中可以看出，在資本主義社會中，利益是強大的這壹事實，應在決定過程中得到“正常”的反映。


許振碩記者 jameshuh@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