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美国新罕布什尔州曼彻斯特城，茂密树林旁的双车道道路非常安静。一度沉默寡言开着车的“优步”司机罗伯特·佩根（音译，下同）一提到唐纳德特朗普总统，话就突然多了起来。
“再来4年？不要！如果他再次当选，妻子会得心脏病。我们活不下去。不能忍受那么长时间。”
在被问到“为什么那么讨厌特朗普总统”时，这位60多岁的白人男性提到了特朗普总统的种族歧视性发言、“乌克兰丑闻”和推特等。“投他一票，等于投给了罪犯，”他啪啪地拍着方向盘说道。他的反应非常激烈，简直令人惊讶为什么普通美国人会那么讨厌现任总统。
上周在新罕布什尔州预选现场遇到的民主党支持者的反应，与佩根没有太大区别。在新罕布什尔州首府康科德的一个投票站，西尔维娅·布多恩说：“我一辈子都没有想到，怎么会遇上这样的总统。只要是和他作对的，不管是谁，我都会投票给他。”30多岁的女子特莉莎·金摆摆手说：“大家就是讨厌特朗普总统。”
难道这就是新罕布什尔州的整体民心吗？共和党支持者的反应正好相反。就像是要和民主党候选人的游说战争锋相对一样，特朗普总统同一天在同一地区举行的游说热情十分高涨。12000人高呼要把民主党人、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关进监狱（lock her up）！”，场面十分狂热。
因游说场爆满而无法进入会场的数千人，则齐齐地仰头望向设置在场外的大屏幕上的特朗普总统。深夜，在严冬的漆黑寒冷中，他们头上嵌有“TRUMP（特朗普）”字样的红帽有如浪潮般清晰可见。在游说现场遇到的罗伯特·艾姆皮大声说道：“你见过这么直率、毫无顾忌的总统吗？”“他一定会当选连任的。”
现实政治基本上是承受着51比49、赢者拿走权力的游戏。人们根据政策与政见的差异，聚分为两类。但是，在美国的选举现场遇到的，却已超出分类，而是极端的分裂。这是在“特朗普对反特朗普”的格局中爆发出来的憎恶、冷笑和轻蔑。
政治的分裂会导致国民的分裂。这再次导致政界出现两极化的恶性循环。被撕碎的民心和政治，使对政策的理性讨论变得困难。就美国而言，有评价认为，因为经济两极化、在10年间增加了30%的非法移民问题而恶化的分裂现象，随着经历弹劾总统局面，已经到达历史上最严重的地步。围绕特朗普总统的国政运营，共和党和民主党支持者的支持率差距比历届总统都大。
掺杂着感情的国论分裂不仅使政策难以推进。它同时还会煽动仇恨犯罪，恶化社会问题。美国大选越临近，选战越热，相互诽谤和攻击就越猛烈。这是应该作为反面教材的美国分裂现状的真实面貌。
华盛顿=常驻记者 李正恩 lightee@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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