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饭菜

　 几乎大约20年前的1998年，有一档叫做“最好的饭菜”的节目。具体形式是喜欢做菜的厨艺爱好者们出镜，用亲手所做的菜式评出高低优劣来。虽然现在“吃播”娱乐和教育节目成为主流，但在当时那个节目也是划时代的尝试。开始在白天播出时收视率尚可，后来移到晚间时段，收视率慢慢下降，不到一年就停播了。

　从1994年的“小厨师”起，到后来的“最好的饭菜”“决定味对味”，在一系列厨艺节目中发挥先驱者作用的SBS的崔英仁（音译）PD，找到了最佳饭菜了吗？照他的话说，做节目自然会碰到许多高手的味道，但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找到答案。

　他关于味道和收视率的说法十分有趣。“只有出来知道的味道、能够预测的味道，才会让人口水涌动，收视率猛升。不知道的味道，哪怕菜品看起来再华丽，也只不过是别人的味道。因此人们才会经常认为，带着记忆中妈妈的手的味道的饭菜，才是最棒的。”

　撇开情绪方面的因素，朝鲜时代最好的饭菜是御膳桌，也就是“国王的饭桌”。最高水平的厨师，用的是全国各地进贡的最好材料，当然是最好的饭菜。但是，国王的饭桌在今天是不是最好的饭菜，也是未知数。“是否最好，取决于‘最好吃’的标准是什么。当时哪怕是最好的材料，要从地方送到首尔，必须腌制或者晒干。国王的饭桌使用了各种“陆海空”材料，根据礼法做成，因而肯定是健康食品。现在人们可以在产地原地食用未经加工的食品，怎么不是最好的饭桌呢？（宫中饮食研究院长韩福丽）

　据专家们解释，国王桌上的饭菜不仅健康，而且还是含有政治信号的政治行为。对于国王而言，饭桌是一个洞察的机会，他要通过自己的嘴巴和肠胃，评价一年的收获，进而推论百姓饭桌的情况。因此，历代国王在饥馑严重、百姓饥饿的时候，要吃泡饭和水浇饭。

　宫庭记录中还有与国王饭桌有关的用语。撤膳指的是当百姓们经受久旱和洪水时国王下令撤掉饭桌。却膳是在治理大臣们党派之争时国王因为各种原因干脆不让把饭菜端上桌来。减膳是因为国王忧心忡忡而减少饭菜的品种或用餐的次数。从减膳记录来看，英祖的次数（79次）是压倒性的，其后依次是正祖（29次）、中宗（28次）、成宗（21次）。尤其是英祖，出于民生或政治原因，经常以饮食全废的“御膳桌攻击”动摇朝政。

　中秋节饭桌话题上的民心，对于韩国政界来说，传统上具有特别的意义。现在一般通过报纸、媒体和社交媒体形成舆论。但在以前的中秋，与民族大移动这种说法相匹配，中秋不仅是父母兄弟，也是亲朋好友们难得一聚的集体沟通的场合。尽管有“不谈政治”的不成文规定，但一杯烧酒下肚，政治的话题是必不可少的。

　今年饭桌上的话题多种多样，主要菜单是北韩核问题引起的安保问题和日渐拉开鸿沟的国家和集团之间的生活，没有协治可言只有矛盾加剧的政坛，以及明年将举行的地方选举。

虽然各个政党为获得中秋的民心而采取了积极行动，但重要的不是宣传而是倾听。今年中秋，是政坛谦逊地听取对自己饭桌的评价、给自己打分的绝佳机会。不要自以为是，而要以开放的心胸制作最好的饭菜。

金甲植 dunanworld@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