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免被告朴槿惠总统”，宪法法院大审判庭旁听席传来叹息声

“罢免被告朴槿惠总统。”

宪法法院代理院长李贞美读完判决书，大审判庭旁听席上传来了低低的叹息。没有欢呼，也没有人大叫。从一开始到读完判决书，前后历时21分钟。

这里是判决现职总统弹劾案是否成立的历史性现场。与宪法法院门外“反朴”和“挺朴”两派对抗示威不同，大审判庭里直到宣判时一直都弥漫着高度的紧张感，似乎让人连气也喘不过来。

当天的旁听席上，坐着国内外媒体的150多名记者，还有24名通过网上抽签选出的普通人。他们是在高达796：1的竞争率中脱颖而出的人。他们也同样掩饰不住激动的表情。

此前，国会弹劾委员团和朴总统的代理律师团已于上午10点40分先后出庭。上午11点，李贞美和主审法官姜日源等8名法官先后到庭。旁听席上的所有人站了起来。法官们在座位上坐好后，李贞美说：“从现在起，开始关于2016年总统弹劾案的判决。”

在宣读裁决书之前，她宣布了当天的程序和宪法法院关于“历史的法庭”的立场。“宪法是包括总统在内的所有国家机关存在的根据，国民是制订宪法的力量之源。……法庭将以站在历史的法庭前的心情来进行宣判。”

11点3分。“现在开始宣判。”终于，李贞美开始朗读裁决书。大审判庭里所有人都盯紧了李贞美的嘴巴。当李贞美就朴总统代理律师团主张的国会弹劾决议存在瑕疵解释说“没有问题”时，书记法官转过头来看了看李贞美。代理律师团的孙圭范律师也盯着李贞美看。而国会一方的黄正根律师则带着浅笑。

11点8分，到了弹劾案原因的判断结果这一部分，庭内的紧张感到了最高潮。当她说到，不承认总统滥用公务员任免权、侵害言论自由、在世越号惨案中有违反宪法和法律的责任时，黄正根等国会一方出席人员的表情都僵住了。弹劾委员团长、正党议员权性东直勾勾地望着法官一侧。普通旁听者的表情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但是，这种氛围的变化并不持久。是从读到引起此次弹劾的崔顺实相关内容时开始的。11点12 分，李贞美指出，青瓦台的文件随时被送给崔顺实。一瞬间，赵龙镐法官和旁边的姜日源法官互相凝视了一下，一副他们已经知道朴总统被罢免命运的样子。

接下来是朴总统围绕弥尔和K体育财团的行为是否违反宪法和法律的部分。李贞美说，“总统为了崔顺实的利益而滥用其地位和权力，违反了宪法和国家公务员法等，侵害了企业的财产权。”听到这里，权议员微笑了。而朴京统方面的李东洽律师则紧紧闭上了眼睛。

李贞美在朗读时，声音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快到判决决定时，稍稍起了一点变化。“朴总统彻底隐瞒和否认了崔顺实干预国政的事实，反而对提出的异议进行批评。”“朴总统不回应检察机关和特检团的调查，并拒绝对青瓦台进行搜查”“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会再次违反法律的捍卫宪法决心。”语调中似乎在指责朴总统。她还坚定地说道：“朴总统的违宪行为，背叛了国民的信任，从捍卫宪法的角度来看，是不可饶恕的重大违法行为。”李贞美在读完宣布罢免朴槿惠总统的裁决后，与其他7名法官退了庭。

宣判后，国会方面的议员和律师们纷纷互相握手以示激励，权议员还到朴总统代理律师团与李东洽、李仲焕律师握了手。朴总统方面的律师们涨红了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大审判庭。

裵碩俊 eulius@donga.com · 申圭鎭 newjin@donga.com